第五章
“有些事情可以过去，但我答应过你的事情，我不会忘的……”
卓超越垂首沉默良久。“航，以你的智商，导弹发到火星上也不是不可能，你不如研究研究……”
做完一切，卓超然沏了两杯红茶，端到楼下的客厅。
杨岚航淡淡笑了笑，“其实，会不会身败名裂我倒不在乎，我怕白凌凌不会原谅我……”
“喝杯茶，解解酒。”卓超然做到沙发上，将茶杯递到他手里。
某科学家抚额，他的智商真的低到只能送导弹去火星么！
卓二公子正半躺在沙发上看着无声的电视，手臂慵懒地曲在沙发扶手上，发丝些许凌乱，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，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。
卓超越收起脸上无所谓的随性，看似郑重其事地拍拍杨岚航的肩。“兄弟，你还是研究一下导弹那个项目吧，那个……说不定军事演习什么的，也能用一两次。”
“嗯。不过没关系，她已经申请读博士了，我至少还有三年的时间。”
“这个方法很好。”卓超然重重点头。“这个方法绝对能成功地让杨教授身败名裂，并且让杨叔叔与他断绝父子关系。”
三个男人谈完了事业，生活，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女人。谈及女人，杨岚航的神色中透出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不该有的落寞，卓超越不禁关心起那个建设性的问题，且提出一个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。
很有“创新性”的想法，可惜杨岚航无奈地摇头。
“我错了吗？她给我安排的相亲，我都去了，她还骂我……”
“……”某教授默了。
这个时候，不该有人乱走的，尤其是女人。他停住脚步，借着凉薄的月光看向树下呆坐的女人，手里摆弄着一条白色的手绢。
“我在很认真跟航讨论学术……性问题。”
“你都两杠二了，还这么拼命干嘛？”
卓超越叹口气，眉宇间多少有些倦怠和厌烦。“下周我要去趟俄罗斯，那边海关换了新人，我还要去重新疏通一下。”
“极品吧？我花了两千块钱在夜总会雇的。绝对的金像奖演技！”
凉薄的月光落在杨岚航眼底，清澈的眼眸中是不悔的坚持与执着。
回到部队，已是更深露重。
“3BM48穿甲弹。”卓超越想都没想，随口就答：“2000m穿深为800mm，我在俄罗斯见过一次。”
“海关这边没问题吧？需不需要我帮忙？”
“说的也是……好吧，看在你的面子上，等俄罗斯的事情处理完，我回家跟她认个错。”
就为了这句话，他发誓一定要升到师长的位置。
“明天上午师长要来。” 卓超然对着镜子整理整理军装，确保身上每一个衣扣都扣得平整。“我要早起安排一下。”
对球技深表汗颜的杨岚航掩口轻咳，淡然回答。“有点进展了……她现在没那么讨厌我了。”
“演技确实不错。”简直把一个外表妖娆，心如蛇蝎，贪慕虚荣，厚颜无耻的风尘女子演绎得淋漓尽致，气得他们老妈当时就把卓超越逐出家门。
“其实妈给你介绍的女孩儿挺好，性情温婉，你试着交往一下，说不定……”
听到“师长”两个字，卓超越脸上笑意渐渐隐去，许久，他才开口：“哥，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，你何必放在心上？”
“挺好？哼，要真是好女孩儿，你自己早就留下了，还能轮到我？”
卓超越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玻璃杯，眼光落在酒杯荡起的涟漪上，似乎回味着什么场景，唇角荡起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。“你带她出去喝酒，等她被灌醉之后，带去酒店，趁她酒后乱性……”
杨岚航无语了，收了球杆，“饭菜应该准备好了，我们吃晚饭吧。”
多年来，每个人都看见他肩上军衔的变化，没有人记得他多少汗水挥洒在部队的训练场上。有时候，他很累，很烦，厌倦了部队里没完没了的训练，检查，演习……
打开卓二公子的行李箱，卓超然不禁摇头，亏他受过军事训练，东西塞的乱七八糟。他一样一样把东西整理好，衣服放进洗衣机。
四年前，卓超越离开了部队，做进出口贸易的生意，各个国家之间飞来飞去。卓超然也在部队有了房子，很少回来，所以这栋豪华公寓大部分时间空空荡荡。
卓超越坐起来，换成一个有利于聊天的姿势，可是身体依然散发着男人慵懒的诱惑。“没问题了，澳洲那边已经上船了，下个月货就能到海关。”
卓超然停稳了车，正想回住处，参天的青松下一袭不该出现的长裙勾住了他的视线。
“哦？我想知道弹头用什么材料做的，能不能帮我弄到弹壳碎片？”
“不如……”卓超越唇边的笑意更加暧昧，声音低沉而诱惑。“应酬的时候你装作喝醉，骗她送你回住处，然后你酒后乱性……”
“不用，我打过招呼了。肯定能按时交货。”
这栋公寓是他们兄弟俩军校毕业分配到部队的时候，父母给他们买的。卓超然住20层，卓超越住19层，装修时他们特意房子内加了楼梯，方便相互照应。
他们的住处远离市区，门前是碧波荡漾的河水和环境清幽的沿河公园。
某道貌岸然的科学家艰难地咽下口中的半口酒，缓缓放下酒杯，拿起纸巾拭去嘴角的残酒，示意卓二公子可以开始了。
生活好像一个永不停止的陀螺，沿着相同的轨迹旋转。
“不用降低要求，我做得了。”杨岚航顿了顿，喃喃补充了一句：“不可能比让白凌凌喜欢上我更难……”
……
酒足饭饱后，卓超然送杨岚航回了酒店休息，然后开车载着卓超越回了住处。
“这么麻烦！”卓超然不禁皱眉，他听说这几年进出口贸易的竞争越来越激烈，生意也越来越难做。“超越，进出口生意不好做就别做了，做点别的。”
灯光早已按严格的时间熄灭，只剩新月和几点稀寥的星光照着空无一人的长路。
“哦。”卓超越接过茶，眼睛还盯着电视看，表情十分认真。
俱乐部的酒店早已把酒菜准备好，久候多时的服务生一见三个男人走进大厅，争先恐后去招呼，将他们引到豪华包房，端茶倒酒比平日及时得多。
可他还在努力，因为他始终记得卓超越离开部队的那一天，恋恋不舍摸摸他的肩章。“什么都别说，等你当上师长那天，让我穿你的军装在部队里走两圈……”
“成功？经验？”卓超然讥诮地挑眉，在他的印象中他这个弟弟迄今为止还没有过固定女友。“二少爷，你确定你在说女人？”
“以她的酒量，我醉的不省人事，她都不会乱性。”不是杨岚航酒量差，是他的女学生酒量实在太好。
最后，看见箱底有两款一模一样的男款钱包。无需多问，他随手拿了一个放进口袋。
没有其他的话，卓超然离开住处，在浓重的夜色里，开着车驶向部队的方向。
卓超然总是想不通，同样是一个模子刻出来，五官身材也都相差无几，为什么他就没有卓二公子身上那种致命的蛊惑力……
那段日子，他们训练很苦，但也很快乐。每次一有假期，他们都要来这里喝酒聊天，闹到天亮才睡。
“这么晚还回去？”
卓超越脚步顿了顿。“我试试看吧。”
“二少爷，做人要有良心，从小到大，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给你，我什么时候跟你争过？”
“老妈的个性你还不了解，你回去认个错就完了。”
“那个项目……”
卓超然深表赞同地点头，难得一见的和他们家卓二少站在统一战线上。“是哪个军区的项目？我帮你找熟人跟那边谈谈，也许他们能降低点要求。”
卓超越难以置信地打量眼前的男人。从上到下，从里到外，他找不出一点能让女人讨厌的地方。“你追了她五年，只进展到这一步？!”
“……”
往回走的路上，杨岚航忽然想到什么，问身边的两个兄弟。“我听说俄罗斯有一种新型穿甲弹头，穿深能达到800mm，你们听说过吗？”
“身败名裂怕什么？！”卓超越的眉峰叛逆的扬起，思绪仿佛飘到了不知名的地方，不知道是对杨岚航说还是对着自己说，“名誉有什么用，能陪你睡觉么？作为一个男人，一辈子不能搂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睡觉，就算能把导弹发到火星上又怎么样？全世界的人都崇拜你，又怎么样？”
提起这件事，卓超然哑然失笑。“嗯，你是去了，还带了那么‘极品’的女人。妈那么好的脾气都被她气得发飙了，我真服你，这么极品的女人你都能弄得到？”
球杆落下，高尔夫球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后，不知所踪。
“那就好。这个事情解决了，能休息一阵吧?”
“那批货怎么样了？能按时交货吗？”
举杯把盏闲聊中，夜幕已经降临。
时间虽然不早，依然有小情侣在河边的亭子里相依相偎，恋恋不舍，不时满脸神往地看着这栋豪华小区，梦想着什么时候能有这样一个家。
“航，凭我多年来的成功经验，我总结出一个把女人拐上～床的最简单快捷的方法。”
“才两杠二，升师长的日子还长着呢。”
“好，我也很久没回去了，一起回去。”卓超然看看手表。“十点多了，你早点睡，我先回部队。”
“我也想啊！可惜老妈把我逐出家门，不给我机会继续做个纨绔子弟。”